现在他歪坐在办公室的里间,没有了往日快意舒适的情绪,他呆呆的望着引以为豪的条幅,却无端的生出了许多的烦躁,他突然记起前些日子请文化馆那帮穷酸吃饭的情景,有个到而今年代还矢志不移地写几行诗的可笑文人,喝了几口马尿,登时就高了,把个领带扭到一旁,形象滑稽的,胡言乱语的,就诅咒起当今官场的昏暗与奸险来,口出狂言地说:“当今四品以下的风尘俗吏最为可恨,你给他吃,他就对你摇尾乞怜,是条忠顺的狗;你不给他吃,他就穷凶极恶地咬你,变成一条疯狗!”
他心绪烦乱地坐在办公椅上,就仿佛自己真如坐在失去桨舵的小船上,正飘摇在茫茫无际的海上,哪里知道将会驶向何方?
正这般无奈的时候,听的外面的门“柝柝”的响了两下,还不待自己回言,秘书小张的倩影风摆杨柳的闪了进来,径直就走到里间他的眼前,此刻的鲁老板,当然什么情绪都没有,只懒洋洋的随口问了声:“什么事?”
鲁老板正不耐烦着呢,刚想说什么人,不见的时候,外面的走道里响起一阵脚步声,紧接着,一个全身穿黑的女性走了进来,先入为主地呵呵笑了两声,轻启朱唇,操着非常地道的新屏市普通话说:“鲁老板名满新屏市,难道就这样小器,将客人拒于门外吗?”
鲁老板猛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,却条件反射的第一次用慌乱的语气问对方:“有什么事?”
穿黑色衣服的女人先不答言,径直往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,才笑吟的开口说:“好事!”
这女人觉察到他的窘态,失声一笑,随即恢复了原来的样子,依然用极为标准的新屏市普通话问道:“贵公司在广场项目上有难处,我是专门来帮忙的,算不算好事?”
鲁老板闻言,很奇怪,这消息太过于突兀和惊人,难道上天真能够无缘无故的掉馅饼?
“事情再简单不过,现在你们几家就你后台不硬了,还在这里说大话!”对方的话,击中了他的软肋,鲁老板再没有反抗的余地了,他依旧嗫嚅地低声问到:“你口口声声说要帮我,你是谁,你怎么救?”
“我啊,我叫小芬,帮你很简单,因为庄市长是我表哥?你说他能不能帮你?”
“你和庄峰....奥,庄市长是你表哥?”
他闪烁其词、旁敲侧击地发问:“那我能见到庄市长吗?”
这里,鲁老板说完见她不说话,就私下思量,她是要自己说出价位来,他就说:“这样,晚上我做东,到酒店共进晚餐,请上庄副市长一起坐坐,以表示我的诚意,如何?”